【贰拾叁】
迫皇帝禅位让贤,想必更是正中成王与兵部之下怀,由此顺着皇帝之意,开京畿门户以迎云麟军南下,等的便是谢淖会按鄂王所允诺的阵前反水。
诸事一经想通,她的心中自然极震极荡。
二月的寒天雪地中,她被晋军于戎州境内劫入兵营的每一幕画面,至今犹在眼前。
此后数月间,她于晋都看宮墙外的春日花芽,于金峡关外瞰山谷中的夏夜幽涧,于京城脚下听兵帐间的秋风飒飒,身边始终少不了一个男人。
这个男人,以国书明言索求,将她的性命纳入他的掌中,还她兵权,予她旧部,因一纸婚书而应她所取,更在她不觉不察之间,默不作声地将她所谋之事以他的方式强势推助。
……
兵帐幕帘被人自外揭起,有人踱了进来。
卓少炎抬眼。
脑海中才想着的男人出现在了她的眼前。
戚炳靖步履从容地走至她身前,将已被她撕裂的两封文书自案上捡起,一瞥之后又扔回案上,目光移去看武官,说道:“从未应过。”
这话应和着她方才那句反问,迫得武官额上冷汗又密了一层。
卓少炎叫亲兵进来,吩咐说:“将此人带下去关起来。还有,让我帐外的守卫撤得远一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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