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百二十八章 攀登之梦
下。要么停,要么走。要么胜,要么败。要么生,要么死。单纯。简单。
我不断地踹蹬着脚下的冰爪,拼尽全身最后的力气,希望把极其沉重的每一步嵌入冰崖,希望站稳,希望获得立足点。
冰雪的碎末在阳光下飞溅。生命充满深不可测的劳乏。
头盔里的耳机中时断时续地传来一对夫妻的谈话。
不知在附近的何处,一个被刚刚过去的暴风雪困在海拔7000米以上位置、即将冻僵死去的登山者,消耗着最后的电池,和他远在千里外的妻子断断续续地,含混不清地对话。
他们隔着不可跨越的距离和高度进行生死诀别。
当他们的通话停止时,就是死神令他们永别之时。
死亡的征兆已经从各处显现。被困的登山者自我描述说,他已经双目全盲,体温下降,吞咽困难,消化停滞。
他年轻的妻子在远方哭泣,但什么也不能帮上忙。
我就在这种令人断肠的生死诀别对话当中,独自向最高点攀登。
我忘记了自己的来历,忘记了自己的姓名,忘记了自己的性别,忘记了自己的年龄,忘记了自己的国别,忘记了自己一生所有的欲望和失望。
我心里只有一样东西:再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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