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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七三章 少的那张钱

着赤脚麻衣席地而坐,鬓染白霜的牛春,“创伤是永留心底的回忆,能把我消逝的岁月,年轮般刻的清楚。抹去了年轮,我故去的岁月就一片空白,我就白活了。
    我怕创伤,不是怕伤,是怕伤的不够深,怕对往日的时光失去失忆。那张我没有的钱,才是我最值钱的钱。我的生命中,只有那张钱,才是我的钱。生不带来,死,我会带着那张钱,一起走。”
    在一把略显魔异的声音倾诉中,一圈人复又陷入了各自创伤构成的回忆中,散逸的宗教气氛,不知不觉又在室内凝聚了起来。
    圣堂中围坐的一圈人,有燕西劳动农场的服役犯,有藏匿在农场中求活的黑户,有圣公会的志愿者,有住在农场的民户。
    这些人大都是乱世中的浮萍,被战祸与饥荒驱赶着,随风飘摇。
    战祸之中,妻离子散。饥荒之中,人相食。
    逃难的路上,就像迁徙的野马群,野狼尾随,每涉一条河流,都有河下的鳄鱼,将小马驹与虚弱的马拖走,吃掉。
    这样的创伤,怎么可能走出?
    强行忘却不过是自欺欺人,彼此倾诉,开解,鼓励,把创伤之路,当做一次苦难的行军,变为永刻心底的回忆,以史为鉴,更加珍惜现在,开拓未来,才是圣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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