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一首寂寞、幽怨而凄美的歌
花十八正在喝酒,但今天没有多喝。
今天客栈里来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江湖客,她要保持清醒,她不能痛饮,她不能大醉。
花十八的容貌,遇酒尤美,微醺更艳。
臻首、杏唇、杨柳腰、犀齿、酥胸、远山眉,真是无一下美,无一不媚,还有流转不已的秋波,春葱样般的柔指,一张皎好的芙蓉脸,美得令人有生死离别,一见此生无憾之概。
平素有很多登徒子借着各种理由逗留客栈,趁机大饱花十八秀色;但今天很奇怪,几乎楼下食客里所有的男人都神情紧张地盯着门外的雨街,没有人再去多看柜台后的花十八一眼。
门外,街上空无一人,只有两条流浪狗在风雨中争夺一根弃骨。
这有什么好看的?他们莫非都眼瞎?花十八心想。
一个满脸病气、满怀酒气的公子坐到了花十八身边,压低声音道:“掌柜的,他们都是什么来路?”
他是凉城客栈的账房先生“三缸公子”温十七,一个嗜酒如命、逢饮必醉的怪人。据说他在未落魄之前,是岭南大族的一位世家子弟,很有才情,写得一手好字,后来感情受挫,家道中落,索性躲进塞北凉城做了个醉生梦死的寻欢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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