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节
老管家,姓邵的,这人你也该认得。”鲍廷玺想起来道:“是那年门下父亲在日,他家接过我的戏去与老太太做生日。赣州府太老爷,门下也曾见过。”杜慎卿道:“这就是得狠了。如今这邵奶公已死。他家有个管家王胡子,是个坏不过的奴才,他偏生听信他,我这兄弟有个毛病:但凡说是见过他家太老爷的,就是一条狗也是敬重的。你将来先去会了王胡子,这奴才好酒,你买些酒与他吃,叫他在主子眼前说你是太老爷极欢喜的人,他就连三的给你银子用了。他不欢喜人叫他老爷,你只叫他少爷。他又有个毛病,不喜欢人在他跟前说人做官,说人有钱,像你受向太老爷的思惠这些话,总不要在他跟前说。总说天下只有他一个人是大老官,肯照顾人。他若是问你可认得我,你也说不认得。”一番话,说得鲍廷玺满心欢喜。在这里又效了两个月劳,到七月尽间,天气凉爽起来,鲍廷玺问十七老爷借了几两银子,收拾衣服行李,过江往天长进发。
第一日过江,歇了**县。第二日起早走了几十里路,到了一个地方,叫作四号墩。鲍廷玺进去坐下,正待要水洗脸,只见门口落下一乘轿子来。轿子里走出一个老者来,头戴方巾,身穿白纱直裰,脚下大红绸鞋,一个通红的酒糟鼻,一部大白胡须,就如银丝一般。那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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