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6节
须掏二十万的硬性指标,会联着伙儿把外地的流浪汉骗来打死,然后制造一个事故现场,再从亲戚里弄个女人来假装是死者的媳妇,一哭二闹三上吊,拿到钱,就按事先说好的分摊。老人笑着说起有个钻钱眼里的温州煤老板太抠了,克扣厉害,矿工实在受不了,就联合起来,在某天夜里派个会演戏的人跟他说大事不好啦,矿塌了,死了一百多个。那老板直接吓得尿裤子,当晚就逃了,听说差点没疯掉。孙老头还说有多少老兄弟怎么死的,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死于哪一座煤矿的,说到最后,老人总会感慨,每一座口子下头都有人命呐。但孙老头说这话的时候,可能会有一些伤感,他却从没有什么大悲大痛的神情,孙老头是瘸了一条腿,是塌方的时候用小板斧砍掉的,大儿子就在他身后头,没能爬上来,跟着小儿子一起去了,所幸给孙老头生了一对孙子孙女,香火没断。孙老头留了一副上好的柏木棺材,是我帮他上油描彩的,他没事就整天围了它转,一天又一天的,然后在门口石头上抽着一袋旱烟,嘀嘀咕咕的,我有一次就问,老头,想啥呢。他说,咋还不死捏,地下的兄弟们都等着一起喝酒呢。”
“后来呢?”李青斛终于转头,轻声询问。
“后来死了,局部塌方,就死了他一个人,其余年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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