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明月(6)
陆舜华在桃花与冷杉之间奔了许久,踩过长长青石板路,终于在亭台楼阁边发现了江淮。
江淮坐在二楼窗边,凝神低头提笔书写着什么。
一枝粗树干半伸进窗里,挡了他大半的身影,她看不清他的神色,干脆抿了抿嘴,挥着手臂道:“江淮——”
“江淮——”
江淮手下的笔顿住。他搁下墨笔,转头向窗外看过去。缤纷桃花飞扬,天是大片留白的水墨画,杏粉衣衫的少女站在树底下,是画里最浓墨重彩的一道。
风吹起她的头发,露出她光洁的额头和白皙的脖颈。
江淮负手走到窗边,站定后问道:“怎么不上来?”
陆舜华答非所问:“你伤还没好全,不好好休息练字作甚?”
三个月前他与越人一战,虽然以他的胜利告终,但并非全身而退。江淮受了伤,大部分是皮肉伤,最严重的当属腿上一道,本不过一道血口子,奈何此处本就有旧伤,旧伤处理不当,又添新伤,伤上加伤一时难愈,皇帝表哥听闻此事,下令江淮在家休养,等身体完全康复了再复职。
一双白色绣花足履噔噔踏上台阶,很快小小的身子就出现在藏书阁门口。
陆舜华坐到书几前的席子上,拿起他方才写的字帖左看右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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