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贰拾肆】
过太多血。”
卓少炎的声音忽然再度响起。
“该沾的,不该沾的……全沾上了。”她又说道。
戚炳靖没作声,安静地听她说话。
而她今夜说的那么多话,都不如此刻说的这两句,让他觉得清晰震耳。
她的头在他肩窝里动了动,似乎想要掩盖什么。但他仍然感受到了肩头皮肤上的那几乎难以察觉到的一丁点湿意。
她曾亲手弑兄。她的父母亦因她而亡。
她以双手掩埋过数不清的同袍血尸。她亦曾下令屠戮过数万名敌俘。
而她身上所沾染的那些鲜血,皆是为了她多年所守所持之事。
又过了良久,卓少炎才声音闷哑地继续道:“多谢你。南下一路因你之助,少死了很多人。”
她谢他,不是为他救了她自己的命,是为那些仍然鲜活的大平军士们的性命。
云麟军的,金峡关守军的,北面诸路与京畿诸路禁军的……她的不愿战,不愿挥戈向同袍,或许他全部都明白,不论曾经她与他在沙场上如何交战厮杀过,此刻他都能当得起她这一声谢。
戚炳靖缓缓地以掌轻抚她的后背,算作回应。
待她彻底沉静无声、在他肩头进入深眠后,他才稍稍侧首,就着漏入帐中的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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