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馆,三三两两拔地而起时,我才明白兄长那天来做了什么。
每晚,老祖宅中那间屋内,兄长亲手递来药,待我睡去,他便端坐于桌前处理公务,戴一副金丝眼镜。
他是真正有些看不清,时常看见他摘下眼镜后,微眯双眼,见我醒来,他放下电脑,唤来我,问我有没有不舒服。
他从来不避讳我,设计图纸大喇喇摊满桌面,我看不懂设计,但是这笔触,一笔一画,随性而又严谨,不差分毫。
有时兄长见我多看两眼,还会问我:“喜欢画画?”
我想了又想,还是摇摇头,他没有说话,拂开图纸,与我讲起题目。
老祖面色好看不少,往日青色的皮肤也变得红润,自从那次病危,这是我第一次见她,她比以往气色更好了。
说不上为什么,我觉得有些恐怖,像一个早已干瘪的肉体,硬生生注入新鲜血液,流动着暗色的污秽。
这座宛如棺椁的府邸,在除夕夜终于有了点喜色,那晚,所有周家近亲子弟全都放下手头的事,齐聚一堂。
我比他们都早一步到,偷藏在二楼露台,路灯一盏盏亮起,把叶面打得发黄,我托着下巴,朝楼下发愣。
这是我到周家过的第一个年,过完年我就十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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